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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男人的勋章

什么叫过午不厚?

唐根生旺盛的精力在盛京的小家里进进出出,从上午到下午。

从清醒到冲动。

从冲动到酣睡。

醒来发现,精神头被削薄了好大一层。

过了一个晌午觉。

堆积的厚重便没有了。

此番经历,谓之过午不厚。

这好像还是唐根生第一次在盛京睡觉。

哪怕只有区区不到三个小时的深度睡眠。

也算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跨越。

再加上娱乐双响炮的近两个小时。

唐根生同志此趟的行程,告急。

“亲爱的,起床啦。”

唐根生低头看了看腋窝里缩着的大考拉。

177的身高却有着不大的脸庞,上面点缀的五官隽秀,犹如绝美的雕塑一般。

睫毛长而浓密,眼眶深邃,鼻梁高挺俊俏,尖尖的下巴弧线却有着可可爱爱的钝角。

再往下,沟壑幽深,有腊梅点缀……

那是唐根生情不自禁的烙印。

“唔~”

艾米诺娃鼻腔里传出糯糯的声音,婴儿一般。

唐根生感觉八爪鱼一样缠绕着自己的艾米诺娃的四肢紧了紧。

脑袋从腋窝蹭到了胸膛上,有种宠物狗的舔憨。

事实证明。

人类基因里是有‘破坏欲’存在的。

说不准什么时候,对于完美的、可爱的、漂亮的、娇柔绝艳的……

都有狠狠蹂躏和搞破坏的冲动。

有些人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他们被赋予了‘好人’的称呼。

而有些人信奉随心所欲,痴迷‘毁灭’的爽感,将自己的快乐凌驾于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些人就会被道德指责,被法律审判,被称为‘坏人’。

唐根生此刻也有强烈的破坏欲,想要毁灭眼前的娇柔美好。

他行动了。

但他不是坏人。

更称不上坏。

因为他有证。

唐根生和艾米诺娃是合法的两口子。

艾米诺娃一切的美好,唐根生都可以选择维系、维护,也可以随意、肆意的摧毁和享用。

唐根生翻了个身。

艾米诺娃趋之若鹜。

有人喜欢极致的美好。

有人喜欢欺凌弱小。

有人喜欢无尽的毁灭。

唐根生不然。

他乐忠于摧毁后再亲手重建美好家园。

瘫软摆烂的艾米诺娃被唐根生一会儿摆成一字,一会儿摆成大字,一会儿又摆成了大小‘S’……

费了好大劲儿,才给嘤嘤卖萌的177大考拉把衣服穿上。

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穿的整整齐齐。

“亲爱的,你去洗漱吧,我把咱们的饭菜热一热。”

“哦哦哦,我要吃你亲手做的饭,我差点忘记。”

艾米诺娃甩动一双极致魅惑的大长腿,从床上一跃而下。

一个踉跄,好悬没栽倒,右手按住了床,又头拱床的撅起屁股歪倒在床上。

“哎呀,我都要饿死了,肚子好疼,疼的走不动路呢,亲爱的,抱抱……”

唐根生:……

究竟为啥走不动道,心里没点数吗?

真好意思说

是饿的。

唐根生翻了个白眼。

低头看了一眼。

幸亏有着内裤、秋裤和毛线裤。

三层束缚。

不然——

支棱给你看。

男人的功勋章,除了能骄傲的挂在左胸膛;

还有让漂亮女人下不了床。

最终。

艾米诺娃还是召唤出了爱之伙伴唐根生同志。

没费吹灰之力便乾坤大挪移去了卫生间。

洗脸、刷牙。

洗手,盘发。

艾米诺娃都能自己做。

她是个恋爱中的小公举没错。

但也是个地地道道的成年人哇。

洗漱过程很快。

主要是小公举艾米诺娃太勤快,太麻利了。

唐根生本打算展示自己娴熟的技艺,帮艾米诺娃梳头盘发的。

结果,没用上。

艾米诺娃洗漱完毕,卫生间出来。

扶了两把墙。

是真将‘痛并快乐着’演绎到淋漓尽致。

她柳眉微微蹙起。

大高个的异域美艳,一样能够出演娇弱可怜。

艾米诺娃手掌离开墙面,双臂展开,想要抱抱。

177的她,步子再小,也有两条42寸的大长腿基本盘。

三步以内就到了唐根生身前。

唐根生将其拦腰抱住,侧放在自己的大腿腿面上。

艾米诺娃熟练的勾住唐根生的脖颈。

送上带着牙膏清香气息的吻。

依旧是高卢鸡式的风格。

唐根生一只手搂着艾米诺娃的腰。

一只手揽着艾米诺娃42寸大长腿的腿弯。

加深了.这个吻。

吻到红烧鸡块、辣子炒鸡块和葱烧大乌参臊红了脸盘子。

吻到哇凉的小心肝也都变得滚滚烫才作罢。

柴火炉内壁的两个戗面大馒头果然已经结了痂。

黄橙橙的,硬邦邦的,有烤馒头独特的香味儿随着揭开温箱的盖子扑鼻涌出。

别问为什么没有糊。

唐根生给千层戗面大馒头涂了两层油。

油渍浸泡到馒头里面起码3毫米起步。

别说就这十来分钟。

哪怕再多一倍时间,只要油没有耗尽,馒头就只能黄橙橙喷喷香。

不会有一点点糊咖的迹象。

当糊咖,说明不够专业。

唐根生本职工作是厨子,两世为厨,还搞不定这个?

三个饭盒摆在八仙桌上。

饭盒盖子揭开,三个千层戗面烤馒头放盖子上。

筷子、汤勺都被唐根生冲洗了一下。

这些都是上一次唐根生带着孙雪峰拎给艾米诺娃,让她拿回家的生活日常用品。

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嘛。

艾米诺娃离开了唐根生的大腿,暂别唐根生的怀抱。

立刻便被香喷喷的饭菜吸引。

熟练的拿起筷子,夹了一截乌参放入口中。

大大的眼睛眯起,睫毛微微颤动,脸颊上浮现陶醉和沉迷。

半晌才舍得开口。

“好吃。”

“太好吃啦。”

“亲爱的,你真棒。”

最后这声夸赞,唐根生今天已经听了三次。

每次听到的地点都在床上。

要说坐着,穿着衣服被表扬。

这句是今天的头一回。

唐根生最明显的两个特长都被艾米诺娃表扬了。

老怀甚慰。

一顿卡在午饭后很远,晚饭前也不近的时间段的一次二人餐。

不知道可否算作下午茶。

唐根生体力消耗很大,艾米诺娃也一样。

所以三个馒头很快都被消灭了。

艾米诺娃对辣子炒鸡块情有独钟。

一边被辣的斯哈斯哈,额头冒汗。

一边又忍不住不动筷子,一口接一口的往自己嘴里送。

没一会儿就自废成了烈焰红唇。

唐根生没有吃饱。

因为跟他预估有误。

或许是饿了。

也或许是辣椒开胃。

艾米诺娃的饭量超常发挥,吃了一个馒头还没够,又掰了三分之一。

吃完依旧有点意犹未尽。

唐根生刚才就放缓了啃馒头的动作。

看到艾米诺娃眼睛不离辣子炒鸡,就笑着又把馒头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了过去。

艾米诺娃犹豫不足2秒钟,伸手接过去。

第一个馒头吃完之前,艾米诺娃就把使用不太熟练的筷子换成了勺子。

接过最后半块馒头,没有往嘴里塞,而是先用勺子将盯了好久的鸡块挖到眼前。

吧唧了两下嘴唇,埋头准备再次开动。

小吃货上线,简直可爱极了。

唐根生这一刻,对‘秀色可餐’这个词儿的理解,也跟着加深了。

饭后,刷洗筷子碗盘。

饭盒里的三道菜,只有辣子炒鸡被清盘,其余两道菜还剩下不少。

盛京的冬天,窗户外便是天然冰窖。

艾米诺娃拉开南边窗户,将两个饭盒放在窗外。

窗户直通小平台,也是小平台唯一的入口。

此刻,就相当于好大好大的一座三面无遮挡的开放式私人冰窖。

“明天单位休息,我去姐姐姐夫家收拾行李,然后就算彻底搬过来啦。”

“可惜我的工作就这样,没法天天陪你一起。亲爱的,对不起。”

“没关系的,我认识你就知道你工作的情况了呀,我会努力的,先转正,再做出成绩,以后再慢慢调整……”

艾米诺娃并不觉得唐根生这种情况不妥。

她姐姐和姐夫同样聚少离多。

跟姐姐姐夫一两个月才能聚一回的情况比,她和唐根生两周能有五次在一起,已经很满足了。

唐根生到了离开的时间。

艾米诺娃陪唐根生一起下楼。

唐根生其实能看出艾米诺娃虽然精神头十足,可身体很疲累。

但她吃的不少,必须付之于运动。

不能跟毛熊国其他姑娘那般,结了婚就不再考虑身材管理,逐渐变成体型壮硕的大胖妞……

艾米诺娃主观也希望陪伴唐根生,送他到广场。

而且艾米诺娃虽然一下午出外勤了,临下班前最好还是能回去露个面,点个卯。

师父陈庆霞对上面和同事们,也更容易交代。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只要不耽误工作,大家也乐享其成。

报社嘛,跟其他地方的工作性质不同。

外采频繁着呢。

唐根生骑车载着艾米诺娃来到车站前广场。

凤头牌女士斜梁自行车依依不舍的从唐根生手中挪开,回到主人艾米诺娃身下。

42寸大长腿,一只踩在地上,一只踩在脚蹬子上。

双手握着车把,微微扬起脸颊,红唇嘟起。

唐根生莞尔一笑。

走过去,右手穿过艾米诺娃发间,手掌按住艾米诺娃的后脑勺。

用高卢鸡的管用方式,与艾米诺娃来了个深深的吻别。

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

这一次,艾米诺娃先行骑车离去。

唐根生和艾米诺娃商量好的。

艾米诺娃送爱人上工。

唐根生目送爱人返回。

好说好商量。

……

唐绍刚下班回家,一路冷着脸。

心中构思了大半天的计划待会儿就要实施。

鉴于昨晚醉酒后的冲动,唐绍刚需要酝酿情绪,防止心虚和尴尬。

而且唐绍刚不希望太多人围观。

所以他滞后了半小时才下班出发。

就为了错开回院子的高峰期。

路上骑的再慢一点,等回到黑芝麻胡同四合院。

大部分家里不是在吃饭就是已经吃完了再收拾。

林静肯定也在吃饭,或者正吃完饭。

孩子也在,算是加成。

完美。

唐绍刚觉得自己想的很完美。

也有信心将计划实施。

路边有熟食店,唐绍刚停车进去,买了一份酱牛肉,一只卤猪蹄。

从南锣鼓巷主街左拐回了黑芝麻胡同,胡同口打了一瓶散白。

特意选了高度酒,打酒的玻璃瓶子用铺子里现成的,押金两毛钱。

为了抱的美人儿归,以后能关上门教训带刺儿的玫瑰。

唐绍刚不在乎这点预算。

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

果然如唐绍刚所料,前院子没有在外面待着的人,都猫在各家里吃饭和休息呢。

唐绍刚上穿堂小坡时,还特意看了西跨院一眼。

院子后加的木门紧紧关闭着,锁头耷拉在横杆上,明显上了锁。

林静在自己家。

刘家明那个儿子也在。

唐绍刚心头又微微热,推车走在穿堂里,放缓了脚步,低头看了两眼车把上挂着的熟肉。

虽然心里恨急了林静那个寡妇,可如果真能得偿所愿,娶回自己屋里。

唐绍刚大概率也就顾不上消解心头的愤恨和怨毒。

林静这种姿色的女人当媳妇,哪还管别的,肯定是天天挥洒第二春呐。

穿堂另一头的亮光里,唐绍刚推着车子走出。

来到中院了。

唐绍刚过西厢房没有停下脚步,在抄手游廊的拐角,遇到了东厢房的刘宝山。

刘宝山在后院起锅烧灶做饭。

因为冬天天冷,他为了照顾两个闺女,都是在后院吃完了自己溜达回来。

“刘老师,吃完饭啦。”

“哎,他二大爷,这是刚下班?”

“是啊,单位有点事,加了会儿班。”

三两句应付过去。

唐绍刚下了游廊台阶,回过头,瞧见刘宝山没回屋。

显然是出去上茅房了。

唐绍刚站在原地,深吸了几口气。

把车子支在东房屋山一侧,将车把上的熟食拎下来。

往回迈步上了抄手游廊的台阶,来到西厢房门口,掀棉帘子前还特意拽了拽衣摆,捏了捏板正的衣领。

四个口袋的呢子中山装。

唐绍刚为自己打气。

好歹咱也是个干部。

咄!咄咄!

唐绍刚没有推门进屋,而是选择了礼貌敲门。

林静和儿子刘家明正在吃饭。

饭菜只有一份,但相当丰盛。

是林静将唐根生留下的菜折出一部分,又加了白菜炖出来的。

一小盆,跟东北乱炖有异曲同工之妙。

刘家明吃的美滋滋,一张小脸整个都钻碗里了。

林静看着儿子狼吞虎咽,也感受到了生活的幸福。

有疼爱自己的男人,有好养活又乖巧懂事的儿子,肚子里还酝酿着爱情的结晶。

生活如此多娇,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就在此时。

敲门声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