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九对高茂的这个解释深信不疑。
高茂不断地扫视着来往的车流，目光漂浮。
他撒谎了吗？没有！
最多只能是动机不太单纯罢了。
他的主要原因还是想蹭熟练度以及激活新技能——很显然，枯坐在办公室是很难激活新技能的。
眼瞅着要到目的地了，高茂视野中冒出了一条系统提示。
“提示：沈文峰等人故意杀人案相关嫌疑人已被刑事拘留，你对该案侦破的贡献度为0.7，该案影响指数☆☆☆☆☆。奖励：5级技能升级石*1，5级技能碎片*1。”
高茂顿时一愣。
这次的奖励来得稍晚一些，理论上来说嫌疑人应该今天上午就能关进去。
但现实中办案很多不能从理论上来说的，比如体检有点问题，需要多检查几次等等，各种可能都会遇到。
不过他关注的不是奖励来得晚，而是影响力指数。
五颗星的影响指数，为什么？
就因为几起命案？要知道自己之前办的两起命案，都只是两颗星呢。
他之前对这个案子的预期是四颗星，没想到结果竟然达到了五颗星，绝对是意外之喜。
高茂脑子迅速将这个案子过了一遍，大致将这个案子影响力指数这么高的原因给梳理了出来。
一方面，这个案子牵扯的人员基本上都非富即贵，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升斗小民能比。另一方面，这案子涉及到国外的组织，范围扩大了。
“如果自己将沈文峰背后的那个组织给端了，影响力指数能达到什么级别？毕竟，他们在其他国家做过的案可比国内多太多了。”
不过高茂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已经不仅仅是是否伸张正义那么简单了，还涉及到国际政治。
随缘吧！
再看那5级技能升级石，高茂不免激动了一阵，这代表着他将有一个技能能顺利升级到6级。
可突然间，他想到自己还没有4级技能升级石。
想要靠刷熟练度来提升技能等级，哪怕是升级最快的“语言亲和”，都得小半年时间。
太坑了。
东西是好东西，可惜暂时用不上。
高茂也就将这事儿暂时放到一边。
很快，他们来到了第一个怀疑对象附近。
对方经营着一家门店，做五金生意，从车上远远地看去，里面是有一个人坐在里面。
但距离比较远，看不清楚。
“九哥，你呆在车上，我去试探试探。”说着，高茂拉开了车门。
范九连忙道：“一起呗。”
“……”高茂想了想，道，“也行！”
原本他是想化妆去与对方接触的，这样也能赚1点易容熟练度。
但易容现在已经到了4级，想要靠熟练度把它升级到5级，需要的时间绝对是以年为单位。
以后，大概率只能用技能升级石升级。
只不过对高茂来说，4级的易容也够用，升级之事不着急。
二人说着便一起下车朝那门店走去。
他们假装是顾客，进去逛了一圈后便走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高茂只随口说过几句话，看似声音很低的对范九交流，但他能肯定对方一定能听到。
“没问题？”范九很迷惑。
高茂微微颔首：“走，下一个！”
……
栾城县刑警大队，案件研判室内坐了十来个人。
就在刚才，所有嫌疑人全被关押进看守所。
黄队将四组……不对，是三组人员全部组织起来，准备开一个案件研判会。
大致目的就是对案件的证据、材料进行全面梳理，以确定整个案件是否形成完美闭环的链条。
同时，这也是为了查漏补缺，寻找里面可能遗漏的证据。
各方落座之后，最后才急匆匆赶来的孙队扫了会议室里一眼，忍不住问道：“黄队，小高还没来啊？”
“他啊！他不来了，忙别的案子去了。”黄队乐呵呵地说道。
孙队立马心领神会，咧嘴笑道：“这小高还真是劳模啊！”
“好了！我们先各自将所负责的案件讲述一遍。关于路雪宁的案子就不用说了，我们已经研究过。至于杨柄那件案子，就由孙国强你们负责讲述。没问题吧？”
大家自然都是没问题的。
讲述的过程很顺利，当一个个证据呈现出来，每个人都会以挑剔的目光去重新审视它，以确定证据具有效力。
当整个案子全部讨论完，黄队长长地松了口气。
“非常不错！孙队，既然证据都已经这么齐备，那就准备报捕吧！虽然这案子完全可以刑拘一个月，但没不要等。我们得尽快把案子诉走。”
“行！回头我们就做法律文书。”孙队回答得很干脆。
黄队点点头，道：“小卢，你一会儿把相关素材收集好，给办公室发过去。他们那边今晚会加班加点把简报写出来，明天上午局领导会亲自去市局汇报这个案子。”
“办公室会帮这个忙？”
“这不是帮忙，是赵局长亲自安排的！”
卢小南这下就感觉很舒服了。
当刑警大队能办案子的时候，真的很大爷。
但反过来，如果刑警大队破不了案，日子也比其他任何部门更难过。
黄队一番安排之后，大家就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去了。
第二天上午，赵局长拿到了办公室刘主任亲自送过来的简报，仔细地阅看起来。
他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得刘主任的心七上八下的。
最后，赵局皱着眉头问道：“刘主任，这材料，我怎么感觉没将案件侦破过程中的精彩部分完全呈现出来呢？”
刘主任一脸苦逼地道：“赵局，这个过程有些地方写出来显得很离谱，从逻辑上有些不太合理，我就稍微做了些修改。”
“怎么就不合理了？案子实实在在破了，过程也确实就是这样的，我们得实事求是不是？”
“但是……这个材料报上去，上面肯定会打回来的。以我现在的行文逻辑，尽管对高茂的能力体现得不是那么全面，但看起来更加真实，也不至于让别人怀疑我们是在‘硬捧’。”
赵局稍做沉默，最终点了点头。
“行！那就这样吧，你打印一份出来，跟我一起去一趟市局。”
“好的，赵局！”
……
东州市，虽然是一个地级市，但它的规模甚至比不过别的地方的一个县，GDP规模更是连千亿都没有突破，甚至差距还蛮大。
但不可否认，这是一座很宜居的小城。
这里的生活不像大城市那般快节奏，大部分人都能在这里找到一个舒适区。
为了维持住这一舒适，这里的警察也要比其他地方更努力一些。
道理很简单，别的大城市闹出一个负面新闻，大抵不会给你贴上标签，就算贴了，也因为大城市有足够多的标签，对整个城市而言不会引起太大的负面效应。
但如果一个在全国都不出名的小城市突然闹出一个负面新闻，那这标签背在身上，是抠都抠不下来。
作为分管全市案侦工作的市局副局长此刻正在审阅一份文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请进！”
门被推开，然后他就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出现在门口。
“咦？赵局！你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啊？”
“李局，你是在埋汰我吧？我不能过来找你汇报工作啊？”赵局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你们栾城县，今年的案侦工作干得非常漂亮！”李局长由衷地说道，“禁毒条线前段时间打掉了贩毒团伙，战果破了我们全市近十年的记录。两件命案，也都顺利告破。这些，与赵局你重视案侦工作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赵局笑着道：“那都是下面的弟兄努力！我可不敢抢这功劳。”
说完，赵局就拉了椅子在李局长对面坐下。
虽然李局长是市局领导，但赵局兼任了栾城县副县长，单论行政级别来说，二人是一样的，赵局也就没必要太客气。
倒是刘主任，拎着包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腰杆笔直，多少有些拘束。
李局长笑着道：“我看了你们之前报上来的几份简报，里面可都有那个叫高茂的小同志的身影呢。就算简报里有些水分，但不可否认那小伙子确实是个搞侦查的好苗子。”
赵局立刻面色一正，道：“李局，你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我们局报的简报可没有水分，那都是经得起考验的。”
“行！行！你们说的都是事实，可以了吧！”李局长心情很好，也不与赵局争辩。
他顿了顿，好奇地看了赵局一眼，道：“你今天过来，该不会又是为了什么案子吧？”
“嘿嘿，李局你真是一猜就准。”赵局笑了，旋即看向刘主任，道，“刘主任，你把简报拿出来给李局审定审定。”
李局狐疑地看了二人一眼，刘主任已经取出了简报递到他面前。
李局也没再问，接过简报就看了起来。
越往下看，李局的眉头皱得就越深，到最后，他将材料往办公桌上一放。
“赵局，你们这样搞要不得啊！那高茂就算有再硬的背景，你们也不能这样强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