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谁都有资格让省厅安排的。
可以这么说，绝大部分的民警，当了一辈子警察，厅领导都不知道有你这号人！
这就是现实。
他知道高茂是在栾城县局派出所工作，与省厅可谓是八竿子打不着。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会让省厅安排着去协助外单位办案，这不就证明了高茂有着出众的能力嘛。
当然，在郑队看来，高茂的能力已经不需要证明，他自己就是最好的见证人。
“小高，既然是别的单位的案子，你总不会也这么忙吧？还是抽个时间聚聚？”
高茂笑笑，道：“看看再说吧！”
“那可不能看看再说。”郑队非常认真地说道，“昨天上午，王笑笑带着她的孩子来到我们大队，看样子她是彻底放下了，对我们表达了感谢。说实话，我愧疚啊！这案子要不是你，那真相指不定还会被掩盖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必须得请你吃顿饭。”
“上次不是请过了嘛！还吃了你两顿呢。”高茂很无奈。
郑队道：“那不一样！我这次打算把王笑笑叫上，既是给她的道歉，也是对你的感谢。到时候你可必须得到场，不然我底气不足。”
“……”
高茂有些理解郑队的心情。
其实，从工作职责上讲，郑队是不需要道歉的。
警察是人，不是神，他已经尽到了认真调查的责任，只不过确因杀手掩盖得太好，这才导致了案件定性的错误。
但郑队自己却过不了自己内心那一关。
“行！就一两天之内吧，我也不知道到底能在这边呆多久，大概率不会超过两天。”
“那可就说定了。”郑队欣然说道。
电话挂断，宋队看着高茂，心情很复杂。
长得帅的人缘都这么好吗？听高老弟说他只是在这边出了一次差呢，怎么感觉关系就这么铁？
但仔细想想，或许，有能力的人到哪儿都会受到重视吧。
等这次的案子破了，高老弟也绝对会成为松涛区局、乃至于丹云市局的座上宾。
一个公安局，你敢拍着胸脯说别的事情不会求人，但绝对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什么案子都能破。
大家若是都破不了，那也就算了。
但如果这案子你破不了，但你知道有一个人能破，你去不去求别人？
当然，用“求”字不太妥，但绝对当得上一个“请”字。
别看这两天高茂只是牛刀小试，可宋队已经看出了高茂在侦查办案这方面堪称统治级别的实力。
他能看出来，难道别人看不出来？
“高老弟，我们现在先去找家酒店住下？”
“宋队你安排就行！”高茂充分体现着客随主便的态度，随后又道，“不过我建议直接住到顾磊他们所在的那家酒店里去，这样也能方便监视。”
“行！”
随后一行人拦了两辆出租车，直奔紫英大酒店。
途中，同行负责后勤工作的小青年葛俊飞顺便查了一下酒店的价格，忍不住惊呼一声：“宋队，这酒店……价格有些超标了。”
“嗯？”宋队拿过手机一看，上面四位数的价格看得他面皮微跳，“这些家伙还真是会享受。”
他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住这里吧。”
“这回去不好报账吧？警保室那边肯定又会说这说那。”
“说啥呢，这是侦查工作需要，我们是为了就近监视。目标住在这里面，难道我们要去给他说你们别住这里，我们能报销的经费支撑不起这样的消费？”
“……”小青年直愣愣地看着宋队，感觉好像有些道理。
没多久，两辆出租车到了紫英大酒店。
小青年主动去办理入住手续，其他人则先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
那边手续还没办完，高茂忽然眉头一皱。
他看到了从电梯厅里出来一个人。
只一眼，他就确定了这人便是于主任口中所说的与顾磊同行之人，张通。
在出发之前，高茂他们查过这个人的信息，没有发现这个人有在丹云市入住的记录，甚至都很少见到出行记录。
高茂不确定张通是否去过丹云市，更无法确定这人是否参与这起盗窃案。
哪怕此刻，高茂已经收到了系统提示。
“LV3盯梢+1（14/500）。”
但他还是无法确定张通与这件案子有关。
类似于这种盗窃团伙，作案肯定不止一次，自己认为他可疑，系统又给出提示，也可能是他之前做过其他案子呢。
所以，高茂并没有轻举妄动。
张通走到酒店大堂，随意地左右看了一眼，便径直往外走去。
“宋哥，看到那人了吗？”高茂轻轻拐了一下坐在旁边的宋队，低声说道。
宋队也是老民警了，见高茂这么低调，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他非常自然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背影。
“怎么了？”
“那人就是张通。”
“啊？”
“我跟过去看看！你们先别行动，按照正常流程登记入住就行了。”
说完，高茂站起身。
“我跟着一起去吧。”
“不用！我精通化装之术，一个人跟去更方便。”高茂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这时候张通已经走出了大堂，站在外面马路边上，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
高茂眉头微皱，也跟着伸手拦了辆车。
在这大酒店门外，有人同时拦车很正常，不至于引起怀疑。
高茂感觉不爽的是，别人开车，终归没有自己开车稳妥，万一跟丢了呢？
他一屁股坐上车，便看到驾驶室里坐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女人。
“女司机？”他心头默念了一句，但没说出来，怕被打。
他用纯正的普通话说道：“美女，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那女司机一下子转过头来，谨慎地看着他，问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跟别人？”
高茂感觉脑仁有些疼。
他真要是坏人，还用你这样问？直接小刀抵在你腰子上，你跟还是不跟？
高茂见前面的出租车已经开始动了，而这个女司机还在较真地看着自己。
他只好快速从兜里掏出警察证，往对方跟前一递，道：“我是警察！正在办案，麻烦你快跟上去。”
女司机脸上一下子兴奋起来：“呀，我能追？违章……”
“前面的车都不会违章，你违什么章啊！”高茂连忙打消了她那估计已经疯狂的念头。
“好吧！”女司机很失落。
不过她终究还是开车追了上去。
阳城市作为一线城市，任何一条街都是滚滚车流。
电影里演的被跟踪的人走了一段路后肯定会发现后面的跟踪者，那是因为他们没在一线城市。
更何况高茂现在坐的还是一辆毫无特征的出租车。
这女司机的车技还是不错，但跟踪技术就差了许多，好在有高茂在副驾驶瞭望指挥，一路上跟得非常轻松。
十多分钟时间，两辆出租车开了三条街，前方那辆车终于在一处路口停下。
高茂没有让女司机停车，而是让他加速往前开了一小段，这才靠边停下。
他扫码付款后直接下车，车上的女司机满心遗憾——预想中的速度与激情并未上演。
高茂往回快走几步，便已经看到了张通，他此刻正快步往一个巷子里走。
远远地吊在后面，他看到对方进了旁边一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副食店。
要说大街上什么店铺最多，除了餐馆，肯定就属副食店了。
高茂没有进店，而是慢悠悠地从店门前经过。
店内除了刚进去的张通，便只有坐在收银台的老板，一个差不多五十岁左右年龄的男子。
高茂耳朵竖起……
“你问过没有？还要多少天？”高茂没听过张通说话的声音，但从音色分辨，这应该就是张通。
“至少都得等三天！”这声音稍微有些显老，只可能是老板了。
张通有些不满：“怎么要这么久？”
“海上风浪呢，这谁能说得准？”
“我们怕迟则生变。这次的可都是高货，要是有所闪失，那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张通嘀咕着，“要不，你们先收了吧？”
“那不行！不符合规矩。”老板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们只在海边认货。送到船上之前，我们不会为你们承担任何风险。”
“那你们也得守时啊！你们这样搞，我们还不如直接在国内处理了。”
“呵呵，那你就去处理呗。”
“你……”
“小张，三天后再来吧！”
高茂听到这话，又往前走了几步，心头感觉很兴奋。
他如果猜得没错，这老板这里应该是一个专门负责将东西往外运的联络点。
至于别人为何能知道有这样一个联络点，只能说蛇有蛇道、鼠有鼠道，这也不是高茂关注的重点。
他关注的是，这个联络人很牛逼。
在高茂看来，江辰所在的这个盗窃团伙还是很牛的，但没想到在这个联络人这里却被怼得跟孙子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他坚信一个道理，市场地位都是由供需关系决定的。
只能说这个销赃的组织不愁业绩，而江辰这伙人又没有别的更好的渠道。
如此不难看出，这个联络点背后的组织才是真牛逼。
要是能把这个组织给打掉，那影响力指数能达到多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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