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恭喜发财！”
陆汉生哈哈大笑，上前给了杨天昊一个熊抱！
杨天昊在陆汉生后背拍了拍，两人这才松开。
陆汉生随即笑着让出身位，指着老五给其介绍。
“陈朝阳，也是我生死相依的兄弟！”
老五扶了扶眼镜，有些腼腆笑了笑，伸出手和杨天昊握了握手。
有些让陆汉生失望，两人显然没擦出什么火花，互相握了握手，便没什么表示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没有少年人那般热血上头。
陆汉生认杨天昊做大哥，老五认陆汉生做大哥，双方各自有各自的交际圈，各自有各自的为人处世。
陆汉生随即又介绍了一下徐富贵，两人也是握了握手。
除了老五，徐富贵，陆汉生又简单介绍了另外两人。
曾亮，曾家的代表。
王学兵，王家的代表。
除这几个主要配角外，陆汉生身后还有秘书张岚，保镖兼司机的肖剑和周小六。
不过他们也很懂事，离两米开外，并没有上前。
陆汉生这么大阵仗，是原本年前就定好的计划，准备去琼岛游玩一趟。
今年是91年，琼岛现在的房地产发展，堪比吃了金坷垃，短短四五年时间，走完了很多城市二三十年的路程。
危机，危机，有危，就有机，这场浪潮中，那些活下来的企业家，很多都在这场机遇中，认识了商业的本质就是贪婪。
人性本贪，用一个产品画一个饼，引出顾客的贪婪，最后花高价卖出去，这就是商业的本质。
这批92派企业家，后世成就了龙国商业的半壁江山。
今天是大年初五，陆汉生原本不打算这么早来粤省的。
但是杨天昊突然给了他一个电话，让他有了不得不来的理由。
因为杨天昊告诉他，程家极有可能在这几天会有一批人偷渡出去。
得知这个消息的陆汉生，愣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提前来粤省一趟。
原本这次去粤省，以游玩为主，投资房地产为辅罢了。
所以陆汉生顺便问了一下曾军，问他有没有兴趣。
曾军自然有兴趣，但是他那个位置自然不可能抽时间去玩的，于是便安排了弟弟曾亮前来。
王学兵之所以跟来，纯粹是一个巧合，刚好他当时和曾亮在一起吃饭，听说陆汉生想去粤省游玩，他顿时毛催自荐来了。
原因很简单，王家算半个琼岛土著，王学兵爷爷当年就是第一批进入琼岛的部队，后来王家在琼岛安了家。
再后来王家老爷子去世后，几兄弟分配到各地工作，从此便天各一方了。
王家这些年虽然势力一般，但是那也是相对曾家，程家这样的家族，对于普通人来说，王家绝对也算衙内了。
王家在琼岛那一脉，虽然也混得一般，但是也开枝散叶，在各衙门都有自己人。
陆汉生想着到时人生地不熟，有王家的人带路，或许也方便一些，这才答应了王学兵跟来。
去年范潮流的加盟店，王家三家店，挣了好几百万，尝到甜头的王家，现在想法设法巴结陆汉生，原本还没啥机会，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王家自然不能错过。
程家偷渡的事，那边还没确定时间，陆汉生想着，就提前过来了。
老五初二就从老家回来了，这趟回家之行，虽然才短短几天，但是可折腾他了。
经过和老爷子商量，陈家暂时不搬了，老爷子从年轻到现在，也在王家村习惯了，突然一下搬出去，还得重新熟悉环境，想了想还是不打算搬了。
不过老人不搬情有可原，几个娃娃的前途不能耽误，往后陈家几个娃娃读书，可以去新海读书，大城市的教育资源肯定好一些。
除此之外，另外，老爷子希望老五出点钱，把村里路修一下，那条路，不止村里人在走，其他附近几个村来上学的孩子也经常要走，路好一点，孩子们也少受点罪。
老爷子的请求，老五自然答应了。
不但要修路，老五还打算出钱重新建一栋三层楼房。
既然都已经风风光光回来显摆了，干脆更大气一点。
而且老五很清楚，爷爷奶奶年龄大了，无非也就是在王家村生活那些年，建一栋好房子，让老人家抬起胸膛，晚年也能舒心一些。
待陈家的下一代读完书，大概不会回王家村了。
经历过银城福山茶事件后，老五思想也扩展了，没了之前那种郁郁之气，花钱也不再畏手畏脚。
徐富贵则是把姐姐和五个孩子，都带到了羊城，他现在的身份，和收入，足以让一大家子过上很好的生活了。
他这次到没打算去琼岛，而是很久没见陆汉生了，陪他来天地豪玩玩罢了，顺便汇报一些工作。
范潮流现在走上了正轨，陆汉生原本是打算培养张岚成为职业经理人的，往后辅佐杜娟掌控范潮流。
但是张岚选择把工作交接出去了，她想跟着陆汉生多见识一些新的行业，多学习一些新的知识。
对于这个姑娘的其他小心思，陆汉生自然也懂，但是他没打算把对方纳入后宫。
一句话，不是他的菜！
男人就是这样奇怪生物，有些女人，就算对她再信任，也没有那种男女之情的感觉。
杨天昊得到的消息，程家的人，应该已经到粤省了，正等待时间偷渡，时间大概也就在这一两天。
陆汉生到好奇，程家会有哪些人逃出来。
程家那事，从年二十七，到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该抓的人，基本都抓了。
据陆汉生所知，程家这次是真的栽了，是连根带土都拔出的那种栽。
程家几个话事人，全进去了，程东阳和省里那位，直接无声无息被带走了，甚至连肖建国都不知道带哪里去了。
肖建国这几天忙得都飞起，程家这棵大树，枝叶太多了，这次牵扯的人实在太多了。
银城这几天，阴云密布，完全没有春节该有的气氛。
甚至大街上，都听不到鞭炮声，随着星海国际各产业被查封，程家全员消失后，带来的轰动，是难以想象的。
福山茶整个产业链，在短短几天时间，瞬间崩盘，是天崩地裂那种崩盘。
那些跟风的大老板，在银城也准备承包几十几百亩茶园的，听到消息，连夜跑路，连之前的投资都不要了。
那些花了十几元一斤收购大量新茶的群众，一夜之间，新茶无人问津，别说十几元一斤，就是半年前两三元一斤都没人要了。
那些人，还不是最惨的！
最惨，最绝望的，是那些在福山茶交易中心，手持纸质凭证的炒茶客。
要知道交易中心，那些老茶饼已经最低都是几千元一斤了，甚至还有好几万元的一斤的。
能在交易中心玩炒茶的，都是家资丰厚的玩家，他们来自全国各地。
那些人根本无法相信，短短几天时间，自己手上价值数万的凭证，就变成了废纸一张。
这种绝望的情绪，不是身在局中，根本无法理解那种悲痛。
听到消息的全国各地的韭菜会员们，正在朝银城聚集。
现在省内甚至火车站都已经开始戒严了，无数經力被抽往银城，就是防止群T事件发生。
陆汉生每天收到各种各样的消息，心情也是沉重的。
一边要笑着和众人说恭喜发财，一边要承受世间最残忍的悲剧。
正好杨天昊这个时候，来了电话。
于是，他一个念头，就准备早点去琼岛散散心了。
程家的事，只是一个由头，那几个漏网之鱼，他从未放在心上。
而且，从始至终，这件事，自己都没出面，程家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事背后有自己影子。
杨天昊大概也是猜到陆汉生心情不好，所以才想让他早点来粤省。
对于那几个程家人，陆汉生甚至是想着是直接干掉对方，还是放任他们离开算了。
虽然放虎归山不是他的本意，但是几个小喽啰，陆汉生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很快，他便发现错了。
因为，这天下午，杨天昊告诉他，蛇头那边传来消息，程家这次偷渡的人，一共五人，四个年轻人，一个老头。
得知这次偷渡的对象是四个年轻人后，陆汉生突然有一种直觉。
那就是这几人中，会有程家旺！
原因很简单，这次程家主要人员都被抓，但是程家旺却消声灭迹，程家旺的父亲可是程东宁。
以程东宁的本事，安排程家旺离开，也不是很难的事。
对于程家旺，陆汉生是很复杂的。
他内心深处，一直把对方当一个弟弟对待的，这种情感源自于年少时的那段经历。
但是他内心又有另外一种情绪告诉他，决不能放程家旺离开。
程家在海外必定还有资产，如果真让程家旺离开，或许未来某一天，会成为自己的心头大患。
程家的覆灭，虽然现在看上去和肖家无关。
但是如果再过二十年，肖家崛起，甚至陆汉生的财富，富可敌国，那时候，程家旺要是也成长为一方大佬，他再联想当年的事件，一切恩怨，或许都会算在陆汉生头上。
这种复杂的情感，让他很想见见对方。
因为他很清楚，或许这一别，一辈子也不会再见了。
为了确认程家旺是否在这几人中，陆汉生让杨天昊动用一点小手段，直接给几人来了一张偷拍合影。
陆汉生拿到照片，已经是晚上九点。
一个小饭店里，几个年轻人低着头正在吃饭，照片隔着很远拍的，但是陆汉生还是一眼认出程家旺。
对方已经剪了那头标志性长发，但是那张圆脸，还是让陆汉生一眼便认出来了。
他有些复杂情绪，看着手里的照片。
问了杨天昊，船是几点开。
得知是晚上十二点的船后，陆汉生让杨天昊给自己创造一个和对方见面的条件。
他想见一见程家旺。
杨天昊点了点头答应了，打了一个电话便搞定了。
晚上十一点，一个不知名的海边小山村，靠近码头一个杂货铺里，一台彩色电视机正在播放港片，房间里坐着四个年轻人。
四人此时都没把目光放在电视上，而是时不时把目光放在码头方向。
因为一个小时后，他们将在这里上船，前往香江。
这个渠道是江叔联系的，这次江叔也会随他们一起去香江。
这四人自然是程家旺一行人，短短几天时间，几人精神明显萎靡许多，好几人都是胡子拉碴。
程家旺的长发已经剪掉，留了一个平头，他本来是一张圆脸，此时显得更圆了，他眼眸中的疲惫，显得他此时心并不平静。
这几天，江叔给他们带来很多消息。
这些消息，无一例外，全是坏消息。
这次程家可以说是全军覆没，程家所有的产业，包括银行资金，全部都被查封。
甚至一些和此事无关的程家旁系，也受连累，他已经彻底失去了父亲的消息。
程家旺很惶恐，这种从里到外的恐惧，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
程家旺眼神时不时朝窗外看去，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江叔他去干嘛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几人中，程家国算是主导地位，他此时也沉着脸，看了一眼窗外，这才有些不耐烦地喝道。
“别说话了，还有一个小时了！”
几人都沉默不再说话，这几天，几人都体会到这辈子从未有过的惶恐。
对于眼前的遭遇，他们无能为力改变任何东西，只能等待命运的安排。
电视中在放着什么，几人都没注意，所有人的心，都仿佛有一个时钟在响着，所有人都仿佛在数着倒计时。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老头轻轻推开房门。
几人连忙回头张望。
正是江叔。
几人脸上露出一抹激动神情，先前最沉稳的程家国更是站起身喊道。
“江叔，是不是船到了？”
江叔此时沉着脸，并没有回答几人，而是看了一眼几人，这才开口道。
“家旺，你出来一下！”
程家旺有些懵，迟疑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走出房门。
刚走出房门，程家旺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门口，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陆汉生！
程家旺整个人就像被电击了一般，一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浮现在心间。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见到陆汉生，代表什么。
难道对方要……
想到自己的命运，他感觉到从未有过恐惧。
看到被吓住的程家旺，陆汉生也只能无奈一笑。
此时大门还未关，陆汉生正好看到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港片是英雄本色。
而剧情正好放到狄龙和发哥再飙戏。
狄龙：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我不想再失去一个朋友……
发哥：我有自己的原则，我不想一辈子在别人面前低头……
看到这段剧情的陆汉生，眼神有些飘散，突然对面的程家旺像是下定了决心，低着头走了过来，缓缓喊道。
“陆……大哥！”
陆汉生清醒过来，看了一眼程家旺，苦笑摇了摇头，轻轻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道。
“我们走走吧！”
程家旺一声不吭，跟着陆汉生朝海滩方向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今夜吹起一阵阵微风，天空也很明亮，远处海涛阵阵，凉风吹散了陆汉生思绪。
陆汉生看着远处的海面，双手插兜，缓缓掏出一包烟。
递给一根给程家旺。
对方迟疑了一下，还是接过。
陆汉生点燃烟，又给对方点燃，抽了一口，这才笑着道。
“去年，我也是这样递烟给你的，你还记得吗？”
程家旺看着手上的烟，眼神有些恍惚，好半响苦笑点了点头，狠狠吸了一口，咳嗽连连。
陆汉生上前，拍了拍他的后背。
程家旺苦笑摇了摇头道。
“大哥，你还是喜欢抽红梅呀！”
陆汉生哈哈大笑，狠狠抽了一口烟，看着远方，叹了一口气道。
“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你未来有什么打算？”
程家旺没有回答陆汉生的话，而是在黑暗中直视陆汉生的眼神半响，才喃喃道。
“大哥，你是来杀我的吗？”
陆汉生回头看了一眼程家旺，沉默两秒，摇了摇头道。
“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看待，当年是，现在也是，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程家旺突然感觉眼眶有些酸，连忙抽了一口烟，一边咳嗽，一边道。
“大哥，谢谢您！”
程家旺心里此时的确突然就放松了许多，因为这个男人，从小到大，从未食言过，他说放过自己，那必定会放过自己。
对于陆汉生突然出现，程家旺是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
他不清楚陆汉生为啥突然会出现，但是他想到两家的恩怨，第一反应，自然是觉得对方肯定是来灭口的。
但是对方既然说放过自己，那必定会做到。
到现在，他还未把肖家和星海国际这件事联系到一起。
或许是他现在经历还不够多，也或许是他从始至终，内心真把陆汉生当大哥。
但是，陆汉生知道，人是会变的，这个世界上，爱情，亲情，都会变质，唯独仇恨，会让人记一辈子。
陆汉生内心其实也在挣扎犹豫，但是吹着微风，听到程家旺那一声大哥，他突然释然了。
放了就放掉吧。
就算对方未来成为一方枭雄，难道他还能比自己成长还快？
自己今天在微末，就能左右程家的命运，等自己成为真正参天大楼那天，还会怕一个小小的程家旺？
还是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陆汉生两世为人，从未做过真正亏心的事，他能让那么多人认同他，跟随他，凭的就是他的人品。
放开心结的陆汉生，便真成了一个大哥一般，开始嘱咐程家旺到香江后的注意事项。
两人聊了足足半小时，直到看到远处海面上，出现一艘渔船，才停止谈话。
见到那木屋中，江叔带着其他三个年轻人已经朝这边走来，陆汉生这才叹了一口气，从手上取下自己的劳力士手表，递给程家旺道。
“大哥没啥送你的了，这块表留着做个纪念吧，要是真落魄了，换点钱也能救急！”
程家旺并没有拒绝陆汉生的手表，而是郑重戴在自己手上，这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声谢谢大哥。
陆汉生向前和他拥抱了一下。
看着程家旺和几人汇合，一一上了渔船，渔船缓缓消失在海面上，他才收回目光。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陆汉生思绪有些惆怅。
也不知道，自己放对方离开，是对还是错！
正在感叹中，突然背后轻轻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回头一看，便见到杨天昊低着头正点燃一根烟。
陆汉生笑着从他手里抢过那包烟，掏出一根点燃，两人抽着烟，就静静看着远处的海面。
好一会儿后，杨天昊才淡淡开口道。
“是不是后悔了？”
陆汉生好半响才摇了摇头道。
“我做事从不后悔，只是有些惆怅罢了，要是他不是姓程，大概我会多一个兄弟，你说，还真奇怪，有些人，不管身份怎么变幻，可对方给你的感觉像是一辈子都不会变化！”
杨天昊吐出一口烟雾，笑着道。
“是呀，比如孩子，看着他从一个婴儿成长一个大人，可对方的形象，在父母眼里，永远都长不大！”
陆汉生哈哈大笑，看着远处的波涛海面，陆汉生深深叹了一口气。
杨天昊扔掉烟蒂，眼神深邃，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表情，好半响才轻轻开口道。
“回去吧！”
陆汉生也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想了想，他还是开口道。
“我刚正好看到一部有些怀念的电影，我们再去重温一下吧！”
杨天昊笑了笑道。
“什么电影？”
陆汉生指了指前方的杂货铺道。
“英雄本色！”
杨天昊伸了一个懒腰道。
“好呀，我都记不得我多少年没看电影了！”
两人笑着，缓缓朝杂货铺走去。
此时杂货铺中，隐隐约约传来章国荣那首“当年情”……
小渔船已经驶离好几海里，海岸线早已经消失，站在船头的程家旺这才收回视线。
他回到小渔船里，一眼看去，加上开船的，这船上共有十一人。
除了自己这方五人，好像船舱里还有几个偷渡客，因为灯光有些昏暗，看不清面容。
虽然同是偷渡的，但是大家都没交流的心思。
程家国几人提着自己的包袱，正靠在一起假寐，几天没放松心神的他们，此刻反而感觉心神一松。
到是那江叔眼神中多了一抹阴霾，船舱昏暗的灯光下，他死死盯着坐在另外那头的几个偷渡客。
江叔回头看了一眼外面，尽管不确定位置，但是他很清楚，对方应该快动手了。
他缓缓起身，轻轻朝里面走去。
待看到江叔走来，里面几个偷渡客明显都紧张起来。
江叔连忙笑着道。
“几位兄弟，我向你们打听点事！”
几位偷渡者眼神闪烁一下，领头一人缓缓把手伸进衣服里。
但是江叔的动作比他们更快，对方手刚动的那一刻，江叔已经从后腰拔出枪，没有任何言语废话，直接开枪爆头！
虽然船舱有些昏暗，但是这老头的枪法准得出奇，待打空弹夹，黑暗中，前方几人已经全无声息。
但是显然，这才是第一关，枪声刚停，船头的船工就已经朝船舱里倾泻子弹。
程家国几人还未反应过来，便感觉身体到处都痛，发出惨叫跌倒在船舱里。
程家旺运气好，第一时间，就被吓得跌倒趴下，子弹全部避过。
江叔迅速扑倒，同时朝之前那几个偷渡客身上摸去。
果然，那几人衣服盖着的，全是上了膛的手枪。
他抓起两把，直接开始反击。
双方隔着一层船舱，开始你来我往。
船工加船长，外面还有三人，船舱太过狭小，双方交手一分钟不到，江叔只感觉肩膀一痛，咬紧牙齿，直接一个滚葫芦，朝着外面冲去。
接着外面就是砰砰数枪声，这才彻底消停。
程家旺只感觉这短短两分钟时间里，度日如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个人跌跌撞撞走进船舱，程家旺抬头一看，正是江叔。
江叔一手捂着自己腹部，一手拿枪，他缓缓走到程家国几人身前，用手指探了一下鼻息，这才松开。
他随即跌坐在在旁边，看向程家旺的方向，缓缓朝他招手，声音有些嘶哑，发出不明的空响声。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