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后,萧文雨众人离了南城大酒店,回了莲花社区。去年年底,萧文雨在沙门区白云山南麓别墅区买了一块地,计划建一栋别墅,今年春节后动工,估计七八月份完工,年底能住。所以,他和文红暂时住在莲花社区,他们租的是两室一厅,他们俩住一间,剩下一间给保姆住。
去年年底,萧文雨委托南天建筑秘书刘家慧帮他在她老家找一个保姆来伺候文红,刘家慧有个远方亲戚,三十多岁,老公出车祸死了,她没有孩子,也不想再嫁人,听了刘家慧的介绍,愿意来南城做保姆。她这一来,或许几年不回家,需要安置好家里的事再过来。
文红怀孕四个多月了,萧文立萧连权萧连杨众人也不敢闹洞房了,送他们回了莲花社区,简单地恭喜几句后,各自回了自己家。
萧文雨扶着文红在卧室坐下,看着闷闷不乐的她,笑着说:“文红,今天是咱们大喜的日子,你怎么不高兴呢?”
文红勉强笑了笑,“不知道我爸妈他们是否回来了?”从南洋回来后,文红再也没给文延展夫妇打电话。
萧文雨暗暗叹口气。女儿结婚,父母不能过来,不管是什么原因,她的内心不知多痛苦。“咱爸要回来上班了,过段时间,咱们过去看望他们。”
文红幽幽地叹口气,“咱们顶撞了老夫人和大小姐,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迁怒和惩罚我爸?”
萧文雨不屑地笑了,“咱爸不是南洋集团的奴隶,做的不高兴了,大不了不在南洋科技上班,咱们南天科技也非常需要像咱爸这样的技术人才。”
文红忙碌了一天,有些疲累,萧文雨扶她回房休息。他又在卧室陪了她一会,然后出来,在客厅坐着。
默默地坐了半个多小时,他拿起电话,拨了家里的电话。响了十几下,有人接了,是母亲。昨天晚上,母亲在医院值了一个晚上班,今天上午回了家。母亲关心地问了他婚礼的情况,得知非常顺利,她也松了口气。她也简单地说了姥姥的情况。
姥姥的病情依然不乐观,在医院昏迷着。大舅和二舅想送她去省城医治,母亲和小姨不同意,姥姥的病太严重了,从古城至省城160多公里,一路颠簸,只会使病情恶化。
母亲也问他是不是在南洋与老夫人有了冲突和争执。知儿莫若母,萧文雨突然从南洋回来,又快速结婚,母亲知道他在南洋和老夫人有了冲突。萧文雨一向好胜,如果不是他在南洋有了挫折,也不会这么快结婚,至于文红怀孕了,是他的一个借口罢了。
萧文雨不想在这件事上谈下去,只是说老夫人忙着南洋集团的事务,没空接待他,他手上的工作也多,便匆匆忙忙地回来了。他叫母亲好好地帮姥姥治病,如果钱不够了,给他打电话。他有空了,再回老家看望姥姥。
母亲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告诉他,老夫人终究是他奶奶,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他听也好不听也好,不要和她有冲突,如果有什么事,告诉她和萧大钊,他们两口子来找老夫人商谈。
挂了电话后,萧文雨也有点困了,怕打扰文红休息,他在隔壁房间休息。
晚上五点多,他醒了,文红也醒了,在客厅看电视。萧文雨急忙做晚饭,吃完后,又陪着文红在社区内散步。散步一个多小时,文红有点累了,萧文雨扶着她回家休息。
到了门口,两人呆住了,文夫人提着一袋水果和两盒补气血的营养品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回来了,有些着急地说:“文红,你们去哪了?”
文红眼泪掉了下来,“妈,我有点闷,文雨陪我出去散散步,我爸呢?”
萧文雨急忙打开门,请文夫人进屋,又忙给她倒了杯水。
文夫人坐下后,接过水,看着女儿和女婿,长长地叹口气,“你们回去后,老夫人非常生气,狠狠地训斥了你爷爷和你爸爸。今天春节,你爷爷带着我们去萧公馆拜年,大小姐派人传话,老夫人不想见他们。后来,二小姐帮我们求情,老夫人勉强见了我们,但一直冷着脸。”
她停了停,喝口水,接着说:“春节回来后,大小姐派人告诉你爸,他被派往印度工厂了,这个月交接工作,月底离开中国,前往印度就职。”
萧文雨惊呆了,他早想到萧琳会公报私仇,但没想到她这么狠,竟然派文延展去印度。文延展从南洋科技在南城建厂开始便在中国工作,差不多十年了,他已经把这儿当家,也在计划退休后长住南城。印度工作环境糟糕,治安又差,根本不适合工作和居住,文延展除了要工作,也要与家人分离,这是对他不仅是肉体上的惩罚,也有精神上的惩罚。
“妈,我们南天科技新成立,急需人才,我爸是南洋科技大学的高材生,又在南洋科技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不如来我们南天科技工作,工资待遇不比南洋科技差。”
文夫人又叹口气,“你爸大学一毕业,便进了南洋科技,一呆三十年了,早把南洋科技当成家了,现在叫他跳槽,他怎么能答应呢?”
萧文雨想了想,“不如叫我爸辞职好了,他也五十多岁了,提前享几年清福,你们需要钱了,告诉文红。”
文夫人苦笑着说:“我也和他说了,文青和文兰读书尽管需要钱,但我们的积蓄,也够支撑几年了。”
文夫人又苦笑着说:“不是你们和老夫人闹这件事,我说说你爸,他也能早点退休,但现在,杀了他也不会退休。”
文红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妈,我连累了我爸。”说着,靠向了文夫人。
文夫人慈爱地搂着她,柔声说:“傻孩子,你们结婚了,我们也少了一桩心事,你和文雨好好地过日子,即便回南洋,我们也放心了。”
文红紧紧地靠着文夫人,哭泣着说:“妈,不如你留在中国吧,大家彼此也有个照应,以后我爸退休了,也能回中国养老。”
文夫人爱怜地摸着她的秀发,“你爸身体一向不好,印度卫生环境恶劣,饮食又糟糕,我要过去照应他。”
文红又擦了擦眼泪,“文青呢?”
文夫人微微地叹口气,“他很有想法,但我们走了,我怕他不再读下去。”
文红有些着急地说:“这怎么行呢,他还有一年半大学毕业,现在不读,以后做什么呢?”
文夫人看看萧文雨,“文雨,我们走后,你和文红多看望看望文青,开导开导他,叫他读完大学再回南洋。”
萧文雨点头,“好的,妈。你和我爸走之前,咱们一块吃个饭吧。”
文夫人想了想,“好吧,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她又和萧文雨文红聊了一会,离开了莲花社区。
文红送她离开后,闷闷不乐地说:“文雨,我是不是错了,害了我爸?”
萧文雨柔声安慰她说:“不是你错了,萧琳一向拉帮结派党同伐异,咱爸是南洋科技的元老,即便没有咱们,萧琳也会排挤和打压他,像南洋科技原来的总经理陈永才不也是被他们排挤去了美国吗?”
文红想了想,“文青一向做事任性,我怕他真的想不开,退学回了南洋。”
萧文雨笑了,“他很想做生意,南城机会这么多,他怎么会退学回南洋呢?”停了停,“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说着,陪文红回房休息。
文红怀孕四五个月了,又折腾了半天,非常疲累,很快睡着了。萧文雨翻来覆去睡不着,文红性格内敛、多愁善感,接连发生的事给她了很大压力,怀孕期的女人比平常更容易焦虑,也容易患忧郁症,甚至生了孩子之后也不能自愈。
他暗暗恼恨萧琳,她这公报私仇太卑劣,也太过分了,她不念自己是她同父异母的兄弟,处处排挤和打击自己,自己不与她计较,也向老夫人表示,自己不会进南洋集团,也不再威胁她在南洋集团的地位,但她不仅不善罢甘休,反而变本加厉,借自己和文红的婚事挑拨自己和老夫人的感情,又派文延展去印度使他们骨肉分离从而打击自己和文红。
他同样也迁怒于老夫人,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亲孙子,即便自己不服从她的命令和文红结婚,她也不能纵容萧琳打击自己。她年轻的时候品尝了与丈夫与儿子的分离,现在又默许萧琳拆散文红和她的爸妈。
过了两天,刘家慧的远方亲戚来了。她是刘家慧的表姐,姓鲍,三十五六岁,个头不高,模样周正,做事细心,性格柔和贤惠,孝顺父母,爱护兄弟。她和丈夫结婚十多年了,尽管没有孩子,但他们夫妻很恩爱,她丈夫出车祸后,她公婆和爸妈都想叫她改嫁,她不同意。所以,刘家慧请她来南城给萧文雨家做保姆,她立即答应了。
萧文雨与她交谈几句后,非常满意,腾了一间房出来给她住,安置好后,与文红请她和刘家慧一块出去吃饭。
鲍姐听了萧文雨和文红的爱情故事,非常感动,她性格比较开朗,又善于聊天,一顿饭的工夫,与文红熟悉了。文红尽管有点心事,也主动与她聊了很多,安慰她不要太沉迷悲痛,忘记过去,好好地生活,也表示以后他们的孩子出生后,认她做干妈,以后帮她养老。
萧文雨看着她与文红相处愉快,也放了心。吃了饭后,他和文红陪着鲍姐去商场买了衣服和日用品,然后谢了刘家慧,回了家。
又过了几天,萧文雨给母亲打电话,问她姥姥的病情。姥姥昏迷了七天七夜,终于苏醒了,不过,她年纪大了,恢复比较慢,需要再在医院住一段日子恢复。她的胯骨也接好了,以后能走路,但或多或少有些影响。不过,对大家来说,人活着是最幸运的事情了。
萧文雨非常高兴,告诉母亲,不要在乎花多少钱,尽管给姥姥治病,他们最大的希望是姥姥能健健康康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