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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青衣卫

在刚到巴陵后,付哀鸿便用卖酒馆的钱在洞庭湖附近买了套院落,供他和王洁若长期居住。不过,因为付哀鸿认为两人年纪尚小,因而还是分房居住,不做逾矩的事情。待到丧事办完了,这才安心去巴陵当地的百户所报道。

大周朝的青衣卫当然是给皇帝干脏活的。只是为了明面上好看,笼络了一批正人君子,侠客,入职百户千户的品阶。至于底层的力士、小旗、总旗,只能是当地武功不错,人品尚可的武夫。

巴陵当地的百户所相差无几。巴陵的百户是颜卿的同窗,名为南鑫。在付哀鸿前去领命任职时,南鑫正在百户所中训斥手下的一个总旗。原因,这名总旗手下的小旗淫辱了一名寡妇。这样的事南鑫自然容不得,不仅要革职,还要肉刑伺候。所谓肉刑,就是从人身上割一块肉。至于割哪里,自然是哪里犯错割哪里。

不过那名小旗恰是总旗的近亲,总旗下不去手,偷偷放走了他。结果那小旗丢了官,心怀怨恨,当即杀了那寡妇和她儿子。

这事情让南鑫知道了,正打算把那总旗官皮也剥了。

南鑫的武功颇为强劲。付哀鸿刚迈进户所,就感受到一股强劲的热气吹拂过来,以至于有些睁不开眼。南鑫一身白底飞鱼服,正站在那名总旗面前大发雷霆,充沛的气血使周遭的气温升高了几度。那总旗在南鑫的盛怒下汗滴连连。

待到南百户发完了火,付哀鸿总算找到机会上前报名。不料南百户竟然先他一步。

“你便是付哀鸿,颜卿的新弟子?”南百户不怒自威,国字脸上一对上扬眉,吊眼,颇为凌厉。

“小辈见过南百户。”付哀鸿半跪抱拳。

“行了,起来吧。我也算你半个师傅,这几日有空就来找我探讨武功。”南百户隔空运气,将付哀鸿提了起来。这样的手段,功力,倒是付哀鸿第一次见。

“小子根骨不错,我听说你为人也忠义,希望你来到巴陵能有所作为。”南百户看着户所外,有些意味深长道,“巴陵一处,是许多武学的发源之地。今朝初年,户所空虚,这才纳入了一批地方门派的武生。如今的力士、小旗、总旗基本都是同门的亲属,总旗之间则是竞争的门派。衰乱之迹,积之数世,则为大坏。所以自当朝起,这样的现象要有所改变。”

付哀鸿点点头。取过自己的玄色飞鱼服和绣春刀,去抽签派工,顺带认识一下手下的五名力士。

因为地方事务不多,人手充裕,因此办事都是抽签来的。付哀鸿好巧不巧抽上了追捕先前那个小旗臧正的签子,并且接手了原先其手下的力士。

初次见面,火药味就很冲。

几个力士跪在地上,但浑身的气血都调动到了最大,摆明了想要震慑付哀鸿。不过得益于近些日子的苦修,付哀鸿毫不畏惧。默念心决,运行抱元劲,释放出自己积累的悲伤情绪。力士们感到气血一滞,莫名的伤感涌上心头,一时间内功竟然不得运行了。

“几位起来吧。我便是新来的小旗,付哀鸿。这次差事就是要捉拿臧正。”付哀鸿语气平淡,暗中观察者几个手下的反应。

果不其然,听到要捉拿臧正,几人都大吃一惊。私下眼神交流一番,又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付哀鸿。

付哀鸿猜到了。先前说青衣卫底层的关系盘根错节,这几个力士应当是那臧正的同门。甚至于,他们也参与了那起案子。

付哀鸿从扶手椅上起身,俯视着跪地的几个力士。“你们师承什么门派?”

“洞庭拳宗。”

付哀鸿仔细一看,果真都是拳套护腕一应俱全,主修手上功夫。虽然佩戴着官制的雁翎刀,但是想来不常使用。

“那臧正是你们什么人?”

“同门的师叔。他弱冠年纪,但是辈分比较大。”一个力士答道。刚说完,就被另几位瞪着,没往下说。

付哀鸿点点头,这一下,及人中朋党路人分明。今后只需用这个单排的就好了。

“关于他的行迹有什么消息吗?”

几人不知,摇头。

付哀鸿看手下实在没用,自己出门追查了。

这次的事情是青衣卫内部问题,所以当地捕快没有出手。三天时间,想要找到臧正不容。还需要动用计谋。

一边想着,付哀鸿向家中走去。